第1財金專訊 當前,包括歐元區、日本等多個經濟體在內的通貨膨脹率持續下行,低通脹正在全球范圍內蔓延,并可能進一步帶來通縮風險,這背后的深層次因素到底是什么?會不會是全球經濟的一種“新常態”?
根據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nternationalMonetary Fund)評估數據,在1990年~2013年之間,全球通脹率平均為11%,2014年該數值預計為3.9%,其中低通脹率的發達經濟體,1990年~2013年之間年均通脹率為2.3%,2014年僅為1.7%。而根據2014年11月最新數據顯示,美國CPI和PPI分別同比增長1.3%和1.0%,兩項指標均已連續6個月持續下降;歐元區更不樂觀,分別為0.3%和-1.3%,PPI已連續17個月負增長;中國CPI和PPI分別為1.44%和-2.77%,PPI已連續33個月負增長,出現工業通縮的風險概率大大上升。目前來看,全球多家國際機構已發布警告。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更是在最新版的《全球經濟展望》中將此視為全球經濟復蘇的最大威脅。
在全球總體流動性總體比較充裕,多國繼續實施量化寬松政策的大背景下,全球通縮風險卻持續增強,這背后既包括世界經濟增長遲緩、總需求不足等原因,更凸顯出一些深層次的結構性因素:全球經濟仍難以擺脫深度調整壓力,全球已由國際金融危機前的快速發展期進入深度結構調整期。全球經濟復蘇步伐低于預期,產出缺口依然保持高位,一些國家仍然在消化包括高負債、高失業率在內的金融危機的后續影響。同時,由于勞動力人口老齡化、勞動生產率增長緩慢導致全球經濟潛在增速下降和價格總水平下降。
首先,從價格傳導鏈條看,大宗商品繁榮周期趨于結束引發一系列價格危機。2014年以來,由于供過于求拖累價格,全球大宗商品價格下跌5%左右,這也是2011年大宗商品價格達到峰值后連續第三年出現下滑。特別是在全球能源供應過剩和“三國殺”式國際博弈中,國際油價更是油價自由落體式的下落,較2014年6月高位跌幅48%,創五年來新低,而下跌勢頭2015年很可能延續。
其次,資產負債表衰退導致債務型通縮。危機之前,全球總需求擴張的動力很大程度上來自各經濟體持續增加債務杠桿。當前,全球債務總負擔(包括私人部門債務和公共部門債務)占國民收入的比例從2001年的160%,升至金融危機爆發后2009年的近200%,到2013年更是達到215%。各經濟體不得不面臨痛苦的去杠桿過程。從債務規模看,日本總杠桿率最高達到515.8%,歐元區升至350%,美國為300%,新興經濟體也達到250%。
再次,全球需求結構變化導致供需缺口。2008年次貸危機、歐債危機以來,全球需求動能和格局發生了重大變化,增量需求從美歐主導開始轉變。
最后,美元升值的“輸入型”價格壓力。美國貨幣政策回歸正常的過程中,美元升值效應將通過“進口-購進價格-PPI-CPI”的渠道影響價格總水平,從而可能會加劇未來一段時間的通縮壓力。而另一方面,美元升值將加劇新興經濟體外債壓力。國際清算銀行(BIS)數據顯示,美國以外地區以美元計價的非金融企業債務超過了9萬億美元。與通貨膨脹相比,通貨緊縮同樣會給全球帶來非常大的風險。由此看來,當前的全球性通縮并非僅僅是周期性因素,而更多的可能是全球經濟深層次結構變化所致,全球性通貨緊縮可能會成為未來很長一段時期的“新常態”和主要特征,而其所引發的一系列風險不能不引起我們的高度警惕。 (中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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