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迪拜乞討月入47萬”,巴中16歲少年徐某悄悄潛入上海浦東機場并鉆進阿聯酋航空公司的跨國航班,飛行9小時30分鐘后到達迪拜,在迪拜機場被當地警方抓獲并移交當地檢察院。消息傳回徐某家人耳中,全家人起初并不相信;此事經媒體廣泛報道后,家人終于確認徐某“出國了”,但都表示,“不怪他。他太想掙錢了!”
16歲少年迪拜“淘金夢”,未開啟即終結
近日,一則“少年聽說當乞丐一月掙47萬,潛入飛機偷渡去迪拜”的消息引起了國內各大媒體的關注。
據媒體報道,5月25日晚,16歲中國少年徐某偷偷潛入阿聯酋航空一客機貨艙。該航班于5月26日0:05從上海起飛,飛行9小時30分鐘后到達迪拜,徐某在迪拜機場被當地警方抓獲。5月28日,徐某被移交迪拜檢察院受審。
媒體報道稱,徐某之所以選擇偷渡迪拜,竟是因為聽說“迪拜遍地是黃金,能賺到很多錢,最不濟當乞丐都可以月薪47萬”,于是產生要去迪拜闖一闖的想法。目前徐某的案子還在處理當中,
家人接到警方通知電話,以為是騙子
6月1日,四川新聞網記者從相關渠道獲悉,徐某是巴中恩陽人。6月2日下午,記者驅車前往徐某的家鄉,見到了徐某的父母。
“你知不知道,你兒子徐某出國了?”徐父告訴四川新聞網記者,5月27日下午,他接到一個自稱上海公安局的人打來的電話,以為是騙子,趕緊告訴正在醫院住院的徐母,徐母又給徐某的二姐打電話“徐某走丟了”。一家人急成一團。
徐母拿著來電號碼到當地派出所咨詢,派出所告知,確有稱是上海公安局的人曾向派出所詢問徐父的電話,但并不清楚所為何事。徐某二姐則在成都當地派出所查實,往家里打電話的是上海浦東機場公安部門的一個座機電話。
5月31日下午,徐父再次接到一個電話,對方稱是迪拜領事館工作人員,說徐某此時人在迪拜,讓家里人不要擔心,“人沒什么事。但是屬于偷渡到迪拜的,而且又是未成年人,各方正在積極處理此事。”
其實,在此之前,徐家人已經確認徐某人在迪拜。5月30日晚上9點左右,徐某的二姐突然接到弟弟的QQ視頻請求,這讓她激動不已,“看他好像在一個警務室之類的地方。他說他在迪拜,現在很好,讓家人不要擔心,還問媽媽的身體好些了沒有。”視頻斷斷續續,持續了5分鐘左右,便再也連接不上。
當晚11點左右,徐某二姐看到了關于此事的媒體報道,對照照片認出弟弟,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二姐趕緊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這些天,一家人天天都睡不著覺,天天找、天天哭。這下終于知道他在什么地方了。”
此時,一家人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4次通話記錄,家人回想有些“不同尋常”
回想起徐某今年以來的種種表現,徐某的家人才發覺,還是有一些“不同尋常”。
徐母告訴四川新聞網記者,徐某生于1999年7月,15歲時初中沒畢業就主動輟學,“他和我說,要出去打工掙錢。那時年齡太小,人家工廠都不收。”后來,徐某二姐通過熟人介紹他學做水電工,每個月工資幾乎全部交給二姐保管,一年下來省吃儉用存了一萬多元,“煙酒賭都不沾,從不亂花錢。”
今年正月初十,徐某離家外出打工,先是到了成都;正月十一,便踏上了去江蘇的列車。徐某二姐告訴記者,“他是在網上應聘江蘇的一家電子廠。他說他想出去闖一闖。”
“他的性格有點內向,不愛多說話。平時都是我們打電話給他,他很少主動給我們打電話。”但在5月13日和17日,徐某卻先后主動給徐母和二姐分別打了電話。5月16日和21日,徐父和二姐分別給徐某也打了電話。
5月13日,徐母接到了兒子打來的電話,“他說去了上海分廠工作,待遇比江蘇高。還一直問我的病治好了沒有,身體怎么樣了。”由于第二天14日是徐父的生日,徐母示意他給父親打個電話,徐某并未遵從,“因為他爸爸脾氣不好,他有些怕。”
5月16日,徐父主動給兒子打了一個電話,想了解一下新的工作情況,卻得到的都是含糊其詞的回答,“問他在上海什么位置、做什么具體工作、工資多少,他都說不上來。”
5月17日,二姐也接到了弟弟的電話,“也告訴我,他到了上海分廠工作。別的沒有多說。”
5月21日,想念弟弟的二姐給徐某打電話,“他說他很好,工作比在江蘇輕松些。我也沒有多想,就沒有多問什么。”
此后,徐某與家人再無聯系。直到5月27日,徐父接到那個告訴他“兒子出國了”的電話,才獲悉徐某的近況。而從5月27日起,徐某的電話也再也無法接通。
對于弟弟此次的行為,和徐某最親的二姐表示有些不解,“原來大小事情他都會和我商量。但這一次,他卻沒有什么都沒有和我說過。”
家人不怪他,“他太想掙錢了!”
6月2日,記者前往徐某家采訪時,從巴中市區出發大約2小時后來到一座大山腳下,前行的道路路況不能容許記者所駕車輛通行,轉乘當地一輛底盤較高的面包車繼續前行,約二十分鐘下車,再沿著陡峭的山脊步行二十多分鐘后,終于抵達徐某的家。
時近傍晚,徐某的父親和母親正在地里栽種紅薯苗。徐父告訴記者,他家共有3.5畝地,主要栽種稻谷、玉米、紅薯、小麥等,家里還養著豬、羊、雞等牲畜,“稻谷和小麥一家人吃,玉米和紅薯喂豬,豬和羊賣錢家里用。”
幾間土坯房就是徐家一家人的住所,土坯墻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裂縫,臥室、廚房、豬圈的墻壁上,能看到稻草和泥巴修補過的痕跡。院內有些雜亂,家中幾乎沒有像樣的器物,豬、羊、雞、狗奏著“交響樂”,“每天都是地里的活,天黑才回家,還要照看牲畜,顧不上收拾。”
徐父告訴記者,徐母患有多種疾病,青光眼、葡萄膜炎、白內障導致雙眼幾近失明,二級殘疾。記者注意到,徐母一直戴著一副避風鏡,只是在與記者交流擦拭眼淚時才會取下。
“看家里的樣子也曉得,他是太想掙錢了!”談及徐某偷渡去迪拜的事情,徐父噙著眼淚說。“不怪他。他還小,不懂事。”
徐母和徐某二姐表示,等徐某回家后,不會讓他再走遠。二姐說,“還是讓他在我身邊比較放心。學個技術,找個工作,踏踏實實掙錢養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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