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幼兒教師都是“多面手”，能歌善舞，生活也豐富多彩。過去的幼兒教師也稱得上是“十八般武藝，樣樣會了。”近日，城市信報記者就有幸采訪到了幾位二三十年前參加工作的老幼兒教師。劈柴、生火、縫被子、做教具、彈鋼琴、哄孩子……她們全都能做。想知道過去的孩子怎么上幼兒園嗎?想知道過去的幼兒教師如何教孩子嗎?聽聽這位老教師的故事吧!

記者：那時候和現在最不一樣的地方在哪兒?

余女士：一是現在物資豐富了 ;二是現在的孩子眼界寬闊，不像過去那么好“哄”;三是現在家長對孩子太溺愛，老師不好當。

記者：孩子怎么不好“哄”?

余女士：以前孩子一塊兒糖能開心一上午，現在的孩子更聰明，頑皮點子也多。最簡單的就是過去孩子吃飯從來不需要大人操心，到吃飯點排排坐，等著吃。現在部分孩子挑食 、搗蛋，需要追著給吃飯。

記者：老師“難當”在何處?

余女士：以前家長把孩子交到幼兒園會說“不聽話就管!”至于老師怎么教育，家長大多都很理解和支持。我做了一輩子教師從來沒有遇到來找我理論的家長。我對孩子很嚴厲，包括我兒子。孩子那么小，走路不穩，容易磕碰其實很正常。現在大多數家庭就一個寶貝，都是小王子、小公主，即使是兩個孩子打架抓傷了，老師也得小心翼翼跟家長解釋。

上班發工服，兩件白大褂換著穿

“我那時候20歲，廠里選我去廠辦幼兒園當老師，一下就干到了退休。”說起自己在幼兒園里當老師的故事，已經退休的余女士連連表示“和現在差別太大了!”1980年，余女士被原來工作的一個工廠選拔成為一名幼兒園教師，開始了半工半讀的經歷，每天穿上白大褂去上班就成為最快樂的事兒。“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輝的事業!”和余女士差不多同時代的另一位幼兒教師表示，自己19歲從青島市幼兒師范學校畢業就被分配到了幼兒園工作，單位發了兩個白大褂，自己換著穿。“當時幼兒園不多，幼兒教師也很少。”

“當時我們就是單位的后勤部，家里有人看孩子的一般都不上幼兒園 。”余女士回憶，自己當老師的時候20歲出頭 ，她所在的幼兒園有很多老師年紀在四五十歲上下。“從我工作那年開始，上學考幼兒教師的人才慢慢多了起來。”據了解，那個年代的幼兒園性質以廠辦、公辦等為主，私立的幾乎沒有。孩子們穿的用的老師會親自動手清洗 。“以前周末的時候，我們都要給孩子們拆洗被子，完了曬干再縫起來，啥活兒都會。現在孩子們的東西都是花錢買的，回家也有洗衣機洗 。”另一位老師告訴記者，當時要是遇上冬天，還要起大早去劈柴、生爐子。

一塊蘿卜條再切段哄娃，教室里鴉雀無聲

在余女士印象中，當時物資比較匱乏，零食更是幾乎沒有。年紀大、沒上過學的幼兒教師哄孩子的方式無外乎“講故事”、“唱歌”，“講的故事現在聽著都有些害怕，包括‘壞蛋后媽’之類的。歌詞也是什么‘小白菜’、‘苦菜花’之類的。”遇到不聽話的孩子怎么哄呢?“一塊兒蘿卜條就搞定了 !”因為零食比較少，不像現在的幼兒園孩子可以吃水果和點心等加餐，那個時候能給孩子分一塊兒蘿卜條已經算好的了 。“上課的時候，一根蘿卜條，我就這么‘咚、咚、咚’切成好幾段，孩子們靜悄悄地盯著我，一聲不吭。我說‘誰聽話，不哭鬧，就獎勵誰一塊兒!’教室里掉根針都能聽到!”孩子們的可愛、渴望的小眼神至今留在余女士印象中。

“那時候我們出去參加婚禮，人家給分的喜糖一塊兒都舍不得吃，全都留著給孩子們帶回去。那可都是寶貝。”余女士感慨道，那時候別說吃的，就連上課的教具也是自己動手做。有時候哄孩子余女士還會和同事“唱紅臉”、“唱白臉”，甚至“裝死”。“孩子哭得哇哇的，我說‘哎呀老師氣死了 !’孩子們立馬靜悄悄，我又‘活了’。”

玩具稀缺，紗布袋也能玩一堂課

“因為我是直接從廠里推薦去當老師的，所以到了幼兒園半工半讀，那時候才第一次摸鋼琴。幼兒園里僅有的一臺鋼琴用了好多年。”余軍告訴記者，除了這臺鋼琴，幼兒園里的音樂教具還有手風琴和腳踏風琴，其余再也沒有了。那個年代每個幼兒老師甚至比現在的老師還要厲害，從最基礎的教具開始都得靠自己動手。“我印象最深的是給孩子們用橡皮泥捏了一個沙盤，里面有各種各樣的小動物，孩子們特別喜歡。”“數學課我們就用紙殼子畫上數字，然后涂色，再用剪刀裁剪下來。語言課上也全是自己動手畫圖，做教材。有時候自己忙不過來，全家人都在幫忙做。”另一位老教師回憶道。

教具匱乏，玩具更是屈指可數。孩子們的玩具除了常規的積木和旋轉木馬，剩下的就是跳繩、跳沙坑等。“還有我們自制的紗布袋，孩子們都能玩很久。”

城市信報/信網記者 郭冰